孔克手记(三)

二零一二年五月十四日八点二十二分,十六点四十五分;五月十五日十点三十四分,十四点四十七分,十五点五十六分;五月二十四日十点零五分,十一点二十三分;六月二十六日十三点十一分。我坐在罗德兹的公车上,低头看着车票上打印的时间,两欧的车票,还剩两次。

五月十四日清晨,我第一次来阿韦龙省,巴黎的夜火车到罗德兹的时候,东天初晓。那日去阿韦龙省建筑与遗产管理处,原想查阅福尔米瑞十九世纪末主持孔克修院教堂修缮工程时留下的私人图纸地胶片复件,不料高斯先生一脸为难,婉拒我于千里之外。郁闷的我在罗德兹晃荡,只见惨烈的阳光下一城的败落。就像“沧州狮子定州塔,正定菩萨赵州桥”那样,这里也有“罗德兹钟楼孔克门,阿尔比教堂芒德钟”的四宝。我只念着孔克,罗德兹方正的钟楼压得我沉不过气来。 Continue reading

孔克手记(二)

钟声敲过九点,我坐在教堂前开满玫瑰的墙后的台阶上,让·达尼尔修士还在激情澎湃地讲他的末日审判,铿锵有力的声音夹在玫瑰的芳香里远远地传来。一群日本游客说着笑着从我身后走过。让·达尼尔的讲解总能赢得一片掌声,然后是一阵喧嚣,聚在教堂前的听众渐渐散去,有的回去旅舍,有的去教堂里上了楼廊。管风琴声从教堂飘出来,和着流转的鸟鸣。 Continue reading

重现

去年今日,坐了一夜火车去的菲雅克,清晨廊下挂的盆花在山间的寒气里把火车站装点得如藏满了秘密的花园。前些天从罗德兹回巴黎,路过菲雅克,怎么张 望都没了那时的清幽花廊。再过菲雅克,是今天午后,迎头而来的是洒满了阳光的一城旧瓦,圣救世主教堂的塔楼高耸在城里,千年前的菲雅克修院,和孔克的圣福 瓦修道院,纷争了几百年。 Continue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