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花雪月

从旅馆的西窗望出去,疾行飞卷的云气掠过苍山之巅,在不远处的亮空中散尽,房间外狂风大作,不时传来风过物落的嘈乱。苍山四千又几,从三月街入山,到中和寺再上至山腰的高地旅馆。门关着,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敲了几下门,女生过来开门,我们在没放弃登苍山的念头前给高地旅馆打过几通电话,我猜她就是电话里声音轻柔的女子。你们还是上山了,她淡淡地说,进来坐吧。我们在小院的阳光里坐下,松风又起,和着清脆的风铃声。停电了,她顾自在院里整理着柴火,旅馆有些破落,却平和如世外,让我们不由地又开始犹豫是否在那过夜再上小岑。

还是下了山,旅馆房间里都是西入的阳光。没上苍山峰,也未临洱海边,好在大理有的不只是风花雪月,还有城里的市井烟火。地摊上,是早间的菜农,也是入夜的所谓追逐理想的年轻人;四方的街巷里,酒吧餐馆纪念品商店的边上,是当地并非为游客而存在的杂货店五金店。那些屋顶上的茅草,不分你我,都映在远处洱海上漫起的水气里。

怎么都没有觉得大理漂亮,但它骨子透出的自然随和却让人念想,有时就是门口的一只炉子支在蒙了尘土的木窗棂下,一旁的大姐卖着两块五一个的喜洲粑粑;摆地摊的文艺女青年在夜色里就着市政建设的围棚,满腔豪情地向身旁的小女生宣教着先金钱后理想;素食馆门廊下绕了辫的男子,打着鼓和三五好友和唱着;走小资路线的咖啡馆边上,是卖着炒饭炒面被油烟熏黑了的路边小吃店。在大理,一切都是自然的存在。

离开大理,是在清晨的夜里。临走前夜,在小酒馆里自己点菜自己收桌,我们走的时候,只有临桌的饭馆熟客还在,厨师老板给他们上了下酒的花生黄瓜切了牛肉,问我要不要一起小饮,只可惜我酒力不胜。这个古城,当是可以交朋友的地方,且无关风花雪月。

 

4 thoughts on “无关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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